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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愛麗絲の鬼故事專區☠☠ [打印本页]

作者: ^AliCe珊^    时间: 2013-11-14 01:56 PM
标题: ☠☠愛麗絲の鬼故事專區☠☠
本帖最后由 ^AliCe珊^ 于 2013-11-15 04:12 PM 编辑

        灰烬的画纸


        已经失恋三个月了,她还是整天抑郁不欢,闷坐家中。

  父母怕她出事,劝她找点事情来做。她郁郁地答应,开始画画。

  画不成花翎,画不出山水,自然还是要画他。

  三月之后,画成了。

  画上栩栩如生的他,身边依偎着小鸟依人的她。

  痴痴的看着画,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生气。

  不久,他的喜讯亦传来了,就在今朝,要和伊人喜结良缘。

  她走进卧室,闭门不出。

  父母尚在为她担忧,突然噩耗传来,他在婚礼上,忽然烧成了灰烬。父母撞开了她的门。

  她躺在床上,已变成了一堆人形的灰灰。而床下是那烧残的画纸。





作者: ^AliCe珊^    时间: 2013-11-14 01:57 PM
  商场里的男人



  商场的长椅上坐着一个男人。

  她每次逛商场时,总能看见他。

  他总是提着大包小包,不时看一下手表,四处张望。

  她想,他一定是在等待自己的妻子或者女友。

  她在他身边坐下来,想休息一会。

  他突然开口了:“女士,可不可以麻烦你去那边专柜的试衣间看一下,我的妻子进去很久了。”

  她疑惑地看看他。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售货员去开票了,我又不好进去,可以麻烦你一下吗?”

  她只好答应下来。

  她来到试衣间外面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又试着推了推门,门应手而开,试衣间里面没有人,只有一堆枯骨躺在一堆新衣服上,骷髅上的长发,居然还是那么黑亮。

  她惊叫着退了出来,然后撞上了那个男人。

  他焦急地问着:“你看到我的妻子了么?”

  她看到他的脸上,最后一块腐烂的肉也掉了下来
作者: ^AliCe珊^    时间: 2013-11-14 01:59 PM
        似曾相识



        他又钓上一个。

  似曾相识的搭讪,似曾相识的调笑,似曾相识的言语,似曾相识的宾馆,似曾相识的房间和床,
        甚至,似曾相识的动作和呻吟……

  她往他耳朵里吹了一口气,嫣然一笑:“我先去洗洗。”

  他不禁打了个寒战,这个小动作,这句话,仿佛也似曾相识!

  她出浴后,他忍不住向她倾诉,这一切是多么似曾相识,彷佛,以前也有这样一个女子,曾经坐在床边,
        边擦着头发边听他倾诉。

  她默默的听,突然间,她的头歪了下来,以一个不正常的角度,鲜血,从脖颈处那个巨大的伤口内流出来。

  她窃笑着:“那一天,我就是这样被你砍掉头的,你忘了吗?”
作者: ^AliCe珊^    时间: 2013-11-14 02:01 PM
        耍猴人




        一天,她在街边路口看到一个耍猴儿的,而那被耍的猕猴却看着非常熟悉,很像她的儿子。

  而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这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猕猴,不可能是她被拐走多年的儿子。

  然而她从猕猴身上,却看到了当年的儿子。

  当耍猴人用鞭子重重抽打猕猴时,她的眼泪也不禁夺眶而出。
        因为猕猴的惨叫声,居然和儿子当年的哭声如此相似。
        她执意要买下这只猕猴,而耍猴人坚决不卖,猕猴居然抱住了她的腿,可怜巴巴的的望着她。

  耍猴人勃然大怒,狠狠抽打猕猴。

  她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推倒了耍猴人,扔下钱,抱起猕猴就跑走了。

  回到家,她泪流满面的给猕猴洗澡,浴缸中,猕猴的皮毛逐渐脱落了,
        一个瘦小,眼神凶恶的男人站了起 来。

  她永远都记得他,他就是拐走她儿子的那个男人。
        男人扼住了她的咽喉,说道:“你知道么,那个耍猴人,才是你的儿子。”

  突然,男人瘫倒在浴缸中,又逐渐变成了猴子。

  她看见耍猴人手持鞭子,迷茫地看着她:“妈妈,是你吗?”
作者: cute仔    时间: 2013-11-14 02:03 PM
都是你自己写的吗?
作者: ^AliCe珊^    时间: 2013-11-14 02:03 PM
        失忆症


       他失忆了,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失忆了。

  除了身边这个面容憔悴、身形瘦小的女人外,他似乎谁都不认识了。

  其实这个女人,他也不认识,他只是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一种深深的羁绊。

  女人陪着他,走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医生。

  女人无悔的付出,让他也非常感动。

  终于,他恢复了大部分的记忆,于是他为她准备了烛光晚餐。

  “亲爱的,你是我的妻子?还是我的女友?真的很抱歉,我还是不记得你。”

  女人羞涩的红了脸,低声说道:“这都不重要,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那一天晚上,你为什么要杀我?”
作者: ^AliCe珊^    时间: 2013-11-14 02:04 PM
cute仔 发表于 2013-11-14 02:03 PM
都是你自己写的吗?

不是噢~~~都是上網看到的~~~
作者: ^AliCe珊^    时间: 2013-11-14 02:20 PM
门外的白衣女子


今晚虽然和外商谈得很辛苦,但毕竟有了起色,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送走外商后,见天色已晚,我打发走司机小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小柔那里。

几个月前,开酒店的张老板请几个同行吃饭,当时我也在场,不知怎地,我一眼就看中了这个漂亮的女服务员。借口上卫生间,我在无人之处拦住了小柔,问她愿不愿意到我酒店做事。小柔脸一红,竟然跑了。

不久,我就接到小柔的电话,说愿意到我这儿来做事。我哪舍得让她做事,当即买了一套大房子,瞒着老婆把她供养起来。但刚刚过去一个月,小柔就不满足这样偷偷摸摸,整天吵着要我和老婆李兰离婚,娶她。这怎么可能?我想想都觉得好笑。

小柔一看到是我,小嘴撅得老高,满脸不高兴。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和老婆离婚的事。“你总得给我点时间吧?这离婚的事不是说离就能离了。”我又像以前一样,伸手搂住小柔,用甜言蜜语来哄骗她开心。说实在话,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李兰离婚,和小柔在一起我纯粹是找乐儿。

“你又想骗我!”小柔挣脱我的双手,大声嚷嚷,“我今晚就死给你看,让你一辈子不得安宁!”我本来是想过来轻松一下,却没料到是这种结局,真扫兴!我白了小柔一眼,没把她的话当真,自顾自上床睡觉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已是下半夜。“咦,小柔呢?”我揉了揉迷糊的眼睛,发现小柔不在床上,觉得很奇怪,下了床,四处寻找。

卫生间的门虚掩着,我一把推开了门,借着客厅微弱的灯光,朝里一望,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小柔身着白色睡衣,身子直挺挺地背对着门,吊在屋顶的钩环上。那件白色真丝睡衣是我上个星期刚刚给她买的。

我吓傻了,只有一个念头,赶快逃离这是非之地,于是匆匆抓起自己的衣服,夺门而逃。站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被冷风一吹,我后悔了,不该这么一逃了之,最起码也要把小柔的尸体处理掉。好在我平时行事一贯很小心,和小柔之间的事还没有第三者知道。这么一想,我稍稍安下心来。

我哆嗦着手点燃了一支烟,考虑了半天,决定请一个帮手,把小柔的尸体神不知鬼不觉地埋掉。我拨通了司机小王的手机,小王这小伙子我很欣赏,跟了我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不属于他该知道的事决不乱打听。

时间不长,小王开着车到了。我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向小王简要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小王面露惧色,欲言又止。我一见,拍着胸脯说:“事成之后,我决不会亏待你这个朋友的,怎么样,这下放心了吧?”我都这样说了,小王还能说什么?在我的指引下,开着车来到小柔的住处。

我推开门,一股阴风扑面而来,不禁打了个冷战,双腿忍不住抖了起来。我把小王往前一推,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再也不听使唤了。

不一会儿,我听到小王低低的喊声,壮着胆子朝里走去。小王已经把尸体用床单裹起来。他作了一个手势,意思要我帮他搬一下。我刚弯下腰,全身就僵住了,手指着小柔的尸体,吓得说不出话来。“没关系,大概是她死不瞑目。”小王用手在尸体脸上抹了一下,小柔圆睁的双眼总算合上了。

我和小王搬着尸体,塞进了小车的后备厢,发动车子快速向郊外开去。在半路上,小车突然狠狠地颠了一下,好像轧到了什么东西。小王吓得脸色煞白,一踩刹车,车停在路边。

我和小王面面相觑,都希望对方下车看看,但显然没有哪个愿意单独下车,最后商量的结果是,我和小王同时下车。我们朝车底一看,什么也没有,再朝车尾望去,顿时头皮发麻,车尾后备厢门大开,尸体不见了,只剩下那条裹尸的床单。

“是不是在路上颠掉了?”我声音都变调了。“有可能。”小王点点头。我们开着车沿着来时的路小心地寻找着。车一直开到小柔的住处,马路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更不用说一具尸体了。

一阵风吹来,小王突然手指着我旁边的车窗,眼睛因惊恐睁得圆圆的,我直感到后颈发凉,想回头却又不敢,彻底吓蒙了。

小王猛地发动车子,车子快速向前开去。到达市区时,天已放亮。“我看到一张变形的面孔贴在车窗上。”小王心有余悸地对我说。

这两天我不知是如何度过的,一闭上眼,小柔那双圆睁的双眼就出现在我的眼前。还有那尸体,怎么就不明不白地消失了?我借口有事,推掉了这两天和外商的所有谈判,一个人待在酒店办公室里,留意着这两天所有的新闻,奇怪的是没有看到任何有关遗弃尸体的报道。

难道真如别人所说的那样,是小柔“尸变”了吗?我又想到了小王看到贴在车窗上的那张变形的脸,一股寒气从心底弥漫开来。

两天后,我找了个买主,果断地把房子贱卖了。自此一连几天,再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我总算放下心来,全身心地投入到和外商的谈判中。如果都像今晚谈得这么顺利的话,半个月后就可以和外商把合作的合同签了,到那时,随着外商资金的注入,我的酒店将是全市唯一的五星级酒店。

我兴高采烈地回到家,破天荒地亲了李兰一下。气氛有点不对,我愣住了,李兰脸板得很难看,瞪着一双眼睛,仿佛要吃了我似的。“那座房子是怎么回事?我想听听。”话是从李兰嘴里一字一字吐出来的。

卖房子的事没有人知道啊,李兰从何听说来的?我心里疑惑不解。“现在害我的人多得是,你别听信别人谣言。”我装着满不在乎地说。“姓刘的,我告诉你,你别给我装蒜,人家已经找上门来了,说你糊弄人,缺德!把闹鬼的房子卖给人家!”李兰几乎是指着我的鼻子在叫。

李兰这一说,我吃惊不小,连忙找个理由搪塞说:“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太旧了,我瞒着你重新买了一个大套,是准备给你个惊喜。不料一个懂风水的朋友告诉我,这个房子位置不好,不吉利,所以就卖了,准备再重新买一套。”李兰见我说得有理,就没再闹了,说过两天,她去看看那套房子到底怎么样。

第二天一大早,我登门拜访了买主,从买主的脸上,我看到的是一副被惊吓扭曲的表情。买主告诉我,说每天半夜三更,门口就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是那种嘤嘤的似哭似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足够恐怖的了。


事已至此,我心里有鬼,无话可说,只好把房钱退还给买主,把房子收了回来。刚过一天,李兰就把房子的钥匙要去了,问清地址后,迫不及待地跑去看房了。她看了房子后,立刻就喜欢上了,在家寻死觅活吵着要搬过去住。我有苦说不出,只得把家搬了过去。

当晚,我因为一个细节问题,和外商商谈了一天,感到很疲倦,想着晚上还要整理资料,就没回去,在酒店里歇了。次日天刚亮,李兰就打了电话过来:“昨夜我碰到鬼了,是一个女鬼,你赶快回来!”她哭着对我说。我心一凉,意识到糟了。

我心急火燎地刚赶回家,李兰就把我拉到一边,惊魂未定地说,昨天下半夜,她听到门外有女人的哭声,就下床,从猫眼里向外望去,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睡衣的年轻女子,披着头发,双手抱头,蹲在家门口惨惨地哭着。

我倒吸一口凉气,半天没缓过神来,难道真的见鬼了吗?不亲眼看见,我还真不太相信。到了晚上,我把所有的应酬都推掉了,决定一夜不睡,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概到了下半夜两三点钟,我实在支持不住,半梦半醒之时,突然听到门外似乎有动静,紧接着一阵嘤嘤的哭声传来。我一个激灵,几乎是蹦着从床上跳到地上。我没敢开灯,稳了稳神,从猫眼向外望去,门外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不对啊,我犯疑了,门外装得是感应灯,如果有响动,按理应该会亮的,莫非感应灯遇鬼不亮?这么一想,我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突然,一丝亮光从猫眼里射了进来,我定睛一看,猫眼另一端一只布满血丝的红眼珠正怪异地盯着我的眼睛。

我没有思想准备,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一口气没喘上来,往后一仰,跌倒在地,张了张嘴,想叫却叫不出声音来。李兰吓得哭了起来,一阵捶胸擂背,我总算缓过神来。我想了想,又朝猫眼里望去,一抹白色的衣角在楼梯口拐角一闪,消失了。

我从来不相信世上会真的有鬼存在,但这一切真的无法解释。恐惧此时就像是春天的野草,在我心里疯长起来。

现在我已经无法集中精力与外商谈判,我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非要包养小柔。整整一天,我和李兰都在为搬家而忙碌着,李兰受此惊吓,情愿回到原先的旧房里;但我依旧不死心,想确定在门外哭泣的女鬼是不是小柔。

这天夜里,我把小王喊来陪我,一同来揭开这个谜底。

依旧在下半夜两三点钟时,哭声传来了,穿过门缝嘤嘤作响。有小王相陪,我胆子壮了很多,眯着眼从猫眼里向外望去。门外蹲着一个穿着白色睡衣的女子,从背后看,和小柔几乎没有什么两样。

女子好像知道有人偷看她似的,停止了哭声,“嘿嘿”笑了两声,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她站了起来,朝我挥了挥手,连头都没回:“来,情郎,跟着我,我带你找我的尸体。”说完,向前走了几步,停在那里不动,似乎在等着我。

我豁出去了,这一切反正躲是躲不掉了,不如就跟着这个女子,说不定真能找到小柔的尸体,好好安葬,帮她超度,或许能逃过此劫。

我向小王使了个眼神,心一横,拉开门,跟在女子后面。女子背后似乎长了眼睛,我们快,她快,我们慢,她慢,始终和我们保持着一段距离。

走着,走着,来到一座房子前,我一惊,是殡仪馆。女子阴森地笑了几声,进去了。小王脸色惨白,指着不远处的大树下:“老板,我走不动了,我在那里等你。”我瞪了小王一眼,心里骂道:“真没出息!”

我跟着女子来到一个大香炉旁,只见小柔脱掉脚上的鞋子,朝香炉里一扔,幽幽地说:“终于到家了。”说完,女子突然回过头来,朝我咧齿一笑,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果真是小柔!”我惨叫一声,拔腿就逃。

我一口气跑出殡仪馆,来到那棵大树下,四处望了望。小王哪里去了?我正在纳闷着,“你有完没完,干嘛老是踩着我,还想再弄死我一次?”突然,从泥土里冒出个黑漆漆的脑袋来,乌黑的脸上睁着一双还算有点亮光的眼睛──是小王!他从泥土与树叶堆里伸出双手,向我抓来,一阵风吹来,两只袖子撕裂成布条在风中飘荡。我吓得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头栽倒在地,昏死过去了。

两天后,老婆李兰才在街头找到了流浪的我,而我灰头土脸,彻底傻了,已经完全认不出家人。当天下午李兰就把我送到了精神病院。

还是两天后,在精神病院里,我蓬头垢面,目光呆滞地坐在电视前,电视里,张老板和外商签过字后,满面春风地和他们一个一个握着手,不无遗憾地说道:“本来你们这次是和我一位最有实力的同行合作,没想到天不佑人,真是不幸,他疯了。我建议用这第一杯庆功酒祝这位同行早日康复,干杯!”

“说得好!说得好!”我拍着手嬉笑起来。突然,我的笑容在脸上僵住了,手指着电视里另外两个人恐惧地说:“他们是鬼,他们要害我啊!”

那两个人一个是小柔,一个是小王,分别站在张老板的左边和右边。也许到死我都不会明白,我第一次看见吊在卫生间的小柔尸体,其实只是一具逼真的塑料模特!
作者: ^AliCe珊^    时间: 2013-11-14 02:24 PM
鬼色




前言

   我,只是一个无名的职员。任职于一家外企,每天过着朝八晚九的生活。平凡而匆忙,在深圳,这个年轻的都市里,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只怕,还不是一个螺丝钉呢)照理,一切奇遇,都是与我无缘的,可是,生活中总是有许多的可是。

就这样,一段离奇诡异的故事,就和我来了个亲密的接触,让我在惊心动魄中又有几多感慨:是香艳,是无奈;楚楚可怜,而又凄切无限;苛意的报复,命运的安排,谁又能说,是对是错?!犯罪,也能原谅吗?色诱的圈套,是男人的错,还是女人的不是?这一切,还是留给在坐的你来思考吧。

一.惊鸿一瞥

深圳的夜,远比白天更精神!多彩的霓虹,喧嚣的人群,到处是音响,也许单听某一曲,是很不错的音乐,然而诺干个混在一起,那也只能是,是噪声了。我所描写的,只是某一个小工业区的场面。下班后,由于需要买些日用品,我也就成了这股人流的一份子了。超市门前的露天舞场,依旧有着疯狂摇摆的人群,时时传来,汽枪打爆气球的啪啪声。

也可以说,每天都是这样,也可以说,每天都在不断的改变着,这不,又是一圈人在围观,一个看上去很是清秀的女孩,她的头低垂着,看不到表情,在她的面前有一张写满大字的纸。不用我说,只要是在深圳生活过的人,都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也许是见的太多,早已麻木了。在求乞者比给予者更富有的神话里,在分不清真的需要帮助还是行骗老手的情况下,大多采取了观望。同情怜悯,都被无情的骗局,收割得支离破碎。

而她,并不象其他那样装作一副可怜的样子,她只是静静地坐着,偶尔抬头,用眼睛扫一下人群,而后,又低下下头去,所以,她的生意不太好,看她静静地低着头,“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心中,不禁涌起志摩的名句。或许是我有所动作吧,她忽然向我望来,只是一眼,那一眼的风情啊,怎么能包容着那么多的情感,整个我的人,都仿佛呆了,怎么会这样,就算是初恋的人儿也没有这样的感觉啊,整个天地间,好象只有我和她,而她就是那个落难的公主,只有我才能救她,。。。

我拼命的摇摇头,仅有的一点理智告诉我,我不是王子,也不是观音,我自己也还需要别人救助呢?一个微不足道的打工者。卿本佳人,奈何作贼?我就要走开了,奈何一丝空灵得不带半点烟尘的声音在我耳边,带有无尽的慵懒和盅惑,“大哥,连你也不肯帮我吗?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所以啊,我只想找个住的地方,一宿而已,要是不放心,你可以看着我呀,!”那声音既遥远又贴近,不像是从人的嘴巴里,倒象是从天际传来,再回头,她忽然灵动起来了,脸上有着淡淡红晕,也许,是那未泯的良知,也许是不想让一个美丽的女孩子留落街头,更或者,是一种未知的力量在左右我的大脑,总之,我在回望的一刹那,便改变了我所有的想法。而去为她找房。


二 诱惑的极致

所幸不是周未,房子不是很紧张,轻而易举的就订了下来,要她出证件时,却说,没带,最后只好用我的身份证了。说起来,真的好笑,只至现在,我都不知她叫什么,还好,房主也没多问,只是收钱而已。看来,她真的是累了,进了房,只说,我叫晓晓,先洗洗,等下再聊,

接着,便听到哗哗的流水声,这是什么事啊,莫名其妙的,我就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共处一室了,看样子,她好象还盯上我了,只是有太多的不明白,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可是今天,怎么这样了呢?尽管我也是精力旺盛,可是我有我的准则,哗哗的水声,不禁有点让人想入非非了,更何况,那道毛玻璃门,在水雾的的氲氤下,隐隐约约勾勒出一具玲珑有致的美妙胴体,在光的折射下,缘着身体,有着淡淡的光环,婉如碧天里的仙子。那个剪影的手,还在轻拂着自己诱人的身躯,朦胧中,那个冲凉的人,就是自已最亲近的人,我拼命摇摇脑袋,去驱除这些想法,无论如何,萍水相逢,不能把别人帮到床上去啊。还是不要去管她的好,可是,真的能不想吗,当面对一个活色生香的妙龄女子,理智能有几分?

正在胡思乱想的当儿,晓晓顶一头湿漉漉长发,慷懒的走来,一龚淡紫色的沐巾斜围在身上,几颗大大的水珠,还贪婪地附在她深深的乳沟里,凸凹有致的身材,婉如云端里的仙子,一句,我美吗?犹如邻家妹妹的随意,又如情人样的梦呓,明亮的眼睛闪着小星星,仿佛能把人给熔化掉,随着她的脚步,我的理智防线一队队开始崩溃,以几何级的速度;心跳也开始不均匀起来:她就是一块超级磁铁,而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小铁钉,无可抗拒地被俘获;我就是一只飞蛾,明知是死,依然义无反顾地向她飞去;用生命,去感受刹那的温暖!

沦陷吗?不沦陷?这是个问题!可是直觉告诉我,这里有危险,虽然我不明白,只是,就算和最亲爱的女友共处一室,都没有过这样强烈的感觉,你说能会是正常吗?说不定,说不定,…….那些报道中血淋淋的场景,浮现在面前。使我动用那唯一的一点灵台,吃力的把绕在脖子上的玉粉臂玉手移开。恰在此时,一丝轻轻叹息,仿佛从天际传来,瞬间,仿佛一切都平静如初,那种难言的压力也烟消云散了。不知何时,晓晓也换好了衣服,而我,却满头是汗,脱力样的坐在床沿上。

“哥,你真是个难得的好人”晓晓抱着腿,嘴巴放在圆润的膝盖上,歪着脑袋喃喃道,“可是为什么这么晚才遇到你呢,为什么这么晚,要是早两年多好,也许…..”忽而又恨恨说,我不会改变的,我不会!
作者: valentin    时间: 2013-11-14 02:34 PM
第一个故事。。。那是降头?
作者: valentin    时间: 2013-11-14 02:46 PM
建议楼主放上原作者的名字哦

第二个故事~女主角吃药了?

第三个故事~男主角当初干嘛要砍掉她的头?

第四个故事~出乎意料地感动

第五个故事~那女的在等待时机?


作者: ^AliCe珊^    时间: 2013-11-14 02:52 PM
滷味


听说在某处的夜市里,有一家人人称道的卤味店,美味当然不在话下,更重要的是,老板所施展的表演,更是令人拍案叫绝。那表演,也是吸引顾客的最大主因,而问起是什么表演,对方只是向我神秘地一笑,对我说:“要自己看你才会相信,不过听说那家店已经关门了。”

我来到了那里的夜市,向周围的摊贩和住家询问这家店的下落。终于,我依照认识老板的人所给我的地址找到了他家。

“何老板,你在吗?”我敲着铁门。门内,传来阵阵浓厚的卤香。“看表演的吗?”一个中年大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门,只打开了一点点儿。

“我听说你这儿有奇特的表演。”话还没说完,那人就暴喝一声:“这里没这个人!”说完,就关上了门。

奇怪?不可能搞错了,刚刚那香味是假的?还是说那只是那户人家刚好也在卤东西?但是,态度怎么那么差?

不知道是那人的吼叫声音太大还是怎样,对面的住户突然打开了门。只见一个老妇人好奇地从门里走出来,热心地问我:“学生仔,怎么啦?”

“我想找一位曾经开卤味店的老板,他叫何端发,别人给我的地址也是在这儿,可是里面的主人却跟我说没这个人。”我苦笑。

“哦!就是对面住的那个人啊?你一定是想看表演了?可惜摊子已经收了。”老妇人一脸可惜地说着。

“我可以问是什么表演吗?”我很好奇。

原来,表演是这样的。

老妇人说道:“以前,我曾在那家店看过,那里的鸡爪好像活生生的。老板会问鸡爪:‘这位客人怎样?’如果鸡爪同意,它就会比个OK的手势;如果不同意,它就会向那人脸上一抓。”

听到这里,我不禁想大笑,但还是忍住了:“怪事食物还会选客人,那些鸡爪竟会自己动?你知道他使用了什么妖术或机关吗?”

“嘿!这我也不知道。没有人知道。”夕阳照在老妇人的脸上,让我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感觉。“接着,恐怖的来啦,这也是他收摊的原因。”

我紧张地吞下了口水,不安地转头去看我身后的门。

“久而久之,那些鸡爪似乎不听话了,有的人甚至还看到老板被自己的鸡爪攻击,满身是伤。客人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有一对情侣来到了这家店。”

下面是事情经过——

“阿德!你看!那漂浮的半圆形的可爱东西是什么?”女子道。

“熬大骨或水果之类的吧。”男子笑着,拿起夹子想把那东西夹起来。

“哇!”男子突然大叫,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身后所有人看到这情景全都吐了——卤汁中漂浮的那东西,竟然是一个婴儿!

他血红的双眼大大地睁着,嘴巴也张得大大的,看起来像是死前极力挣扎般。

现场爆发出一阵尖叫!

啪啪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的拍击声。

老板仔细一看,是一双双鸡爪在鼓掌。

“天杀的!我就知道是你们!”老板嘶吼着,拿起菜刀。

听到这里,我全身冒着冷汗。

“后来,经过警方的调查,证明不是老板做的,就放他走了。后来警方又发现案情有疑点,于是想回去找他,可惜的是,那人已陈尸家中,那个样貌……啧啧……”老妇人说到这里时,我发现她在往我身后的那道门偷看,好像在等待什么,“警方发现时,发现他嘴里含了一堆鸡爪,肚子里也塞满了鸡爪,其中有几个从肚子中穿破,血流满地,眼珠也被掏空,整个人被丢入卤锅。唉,真是事事难料,今天刚好是他的忌日,以前他都是这个时候出来卖东西的。”听到这里,我发现了一个疑点:“等等!你说他死了!那刚刚对我大吼的是……”

老妇人突然紧张地看着手表:“五点了,他要出来了!”说完,把门快速关上。

浓浓的卤香从我身后飘来,开门声响起。
作者: warriorwj    时间: 2013-11-14 02:54 PM
valentin 发表于 2013-11-14 02:46 PM
建议楼主放上原作者的名字哦

第二个故事~女主角吃药了?

我幫LZ回答。。。“你問太多了,有的事別知道的好。。。
作者: cuzuamazing    时间: 2013-11-14 03:00 PM
有很多我都不明白到底在讲什么鬼
作者: valentin    时间: 2013-11-14 03:03 PM
warriorwj 发表于 2013-11-14 02:54 PM
我幫LZ回答。。。“你問太多了,有的事別知道的好。。。 ”

楼主派你来恐吓我?
作者: ★OnlyMe→琪★    时间: 2013-11-14 04:11 PM
有几篇看不是很懂
作者: warriorwj    时间: 2013-11-14 04:32 PM
valentin 发表于 2013-11-14 03:03 PM
楼主派你来恐吓我?

  沒有恐吓啦。。。只是不想你被嚇到~
作者: thhkw    时间: 2013-11-14 04:45 PM
有的看到有头没尾的。。。

作者: LoVeBuTTerFLY    时间: 2013-11-14 08:43 PM
别放长的 放短的比较好看叻
作者: 小三毛    时间: 2013-11-14 09:35 PM
那个鬼色看不是很懂勒 还有那个鸡爪的。。
作者: nanaclover    时间: 2013-11-15 09:43 AM
很诡异~~让人毛毛的~
作者: chrislyntie    时间: 2013-11-15 01:23 PM
有一个不是很明白?
那个女的两年前发生神马事情啊?
作者: ^AliCe珊^    时间: 2013-11-15 01:47 PM
valentin 发表于 2013-11-14 02:46 PM
建议楼主放上原作者的名字哦

第二个故事~女主角吃药了?

不好意思~~找到的地方也没放作者名~~
很多我也不是很了解~~
就觉得还不错放出来分享~~
作者: ^AliCe珊^    时间: 2013-11-15 01:52 PM
小三毛 发表于 2013-11-14 09:35 PM
那个鬼色看不是很懂勒 还有那个鸡爪的。。

鬼色应该是讲那女的2年前已经去世了吧~~
鸡爪的是老板已经去世了~~所以他遇到的是阿飘~~
作者: ^AliCe珊^    时间: 2013-11-15 01:56 PM
惡鬼



岁月荏苒,一切似乎只在转身间。

我七岁那年,同伴们都上学了,唯我漂在田野间享受孤独的岁月,

玩泥巴和拔些野草来品尝成了我独特的嗜好。

在我捏好一个泥人后,我便喋喋不休对它说许多话,

那个时候,这世界,只有泥人最能懂我心事了。

那是在一个秋收后的下午,刚收获了水稻的田野软绵绵的,我便用手指抠个坑,

将软软的泥吧刨出来,揉搓成团,让它更俱粘性。

之后,我便搓成汤圆状,不断把这些圆形泥团投向远方,

我总想把它投得更远,

一次一次重复着这过程,

手指头抠泥巴抠得痛了,  

我便去找根棍子,两尺左右,继续用棍子抠泥巴。

一次,我偶然把粘在棍子上的泥团一甩,居然甩出很远,

我见用棍子比手投得更远,便乐此不疲的投掷。

那天本来阴阴的天,突然看见了太阳,可太阳快落山了。

这时,我远远望见杨老汉从我这边走来。

在我印象里,我一点也不怕他,

因为他很慈祥,所以,我仍然坐在路边的田里玩我的泥巴游戏。

渐渐的,我听见了他的脚步声,自然抬头向他望去,

这一望,立刻把我吓出一身冷笑汗来,

我心里暗叫一声:“恶鬼呀!”便站起来拔腿就往家里跑。

我跑进家关上门就从门缝偷窥他从门前经过,他经过时我尽管有心里准备,

仍然吓得浑身颤抖,无论我怎么看,都觉得他正是一个恶鬼,

仿佛专门出来吓唬我们小孩的。

杨老汉走了,去外槽和村民们坐一起拉家常。

我见他走远才从家里出来,

正遇见对门的表叔,他问我:“华昌,你刚才跑什么?

回家了还关上门?”

我:“我怕杨老汉。”表叔:“你不是不怕他的么?”

我:“我今天怕他。”

表叔:“今天他和往常一样啊,我都看见他的,还和他说话的。”

我:“他今天太吓人了,我真的怕。”…

晚上,妈妈回家了,我一见妈妈就道:“坏了,杨老汉要死了。”

妈妈:“傻孩子,你又乱说了。”

我:“我没乱说,我猜他明天就要死了,今天他出来是来吓唬我们小孩子的。”

妈妈:“人家好好的,还能外出玩,你硬说人家要死了,这些话不能对外人说哟。”

我:“我知道的,表叔问我我都没说,只说自己怕他。”

妈妈:“表叔怎么要问你呢?”

我:“他看见我跑在家里躲起来了。”

妈妈:“你为什么见到杨老汉要跑回家躲?”

我:“我看到他就象看见了恶鬼。”

妈妈:“难道他真要死了?不会吧,前几天他是病了一场,现在都好了几天了。”

第二天,杨老汉的儿子在吃早饭时发现他不知何时已死在了床上,尸体都冰冷了。

三天后坐夜(白喜),封棺时妈妈第一次背我去看,我们见棺材打开就紧闭双眼,

阿姨旁边看见了说:“孩子,你天生怕鬼得不得了,是没看过人死后的样子,你睁开眼看清楚,以后就不怕了。”

我睁眼看向杨老汉的尸体,发现一脸慈祥,决不是象他临死前我见到那样如恶鬼般的恐怖了。


作者: ^AliCe珊^    时间: 2013-11-15 02:00 PM
  爸爸不要再把我推下去了


  从小女孩的家远远望去,是一座山。
  女孩很小的时候就对那座山充满了兴趣,在她呀呀学语的时候,就会指着远方:“山……山……”  
  等她稍微长  大,经常拉着爸爸的衣襟:“爸爸,爬山……”
  女儿是爸爸的心肝宝贝。如果女儿要天上的星星,爸爸一定会找架梯子去摘下一颗来!
  可是,爸爸不允许女儿爬山!
  爸爸说:“危险!”
  女儿哭了,她知道,只要自己一哭,爸爸就会答应的。
  可是爸爸变了脸色,吼道:“听话!”
  这时,妈妈就会把女儿抱到一边,安慰着女儿。她知道,这座山是丈夫心口永远的痛!
  丈夫的第一个妻子就是在两人爬山时不慎跌落悬崖摔死的!
  后来,懂事的女儿再也不提爬山了,因为,她知道爸爸会不高兴的!
  可是,在没人的时候,她经常会独自望着那座山出神……

  转眼间,女儿十岁了。
  爸爸想送给女儿一份特别的礼物,他问:“宝贝,你想要什么礼物?”
  女儿抬起头,小声说道:“我想爬山!”
  爸爸怔怔地看着女儿!
  女儿说:“算了,不去了吧。”
  爸爸闭上眼睛,好久:“去,咱去!“
  女儿欢呼雀跃!

  小女孩没想到山上竟是如此美丽:那天上的白云好像伸手就可以摸到,那地上的野花五颜六色绚丽多姿,
  她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从来不带她来?
  她跳着、跑着,一路欢歌笑语……把爸爸妈妈远远地落在了后面。
  看着女儿兴奋的样子,爸爸想:也许不让女儿爬山是一种错误?
  离山顶越来越近,女儿在前面尽情地跑着……
  爸爸加快了脚步:“小心,慢点!”
  爸爸气喘吁吁,终于在山顶追上了女儿:“宝贝,好了,咱回家吧!”
  女儿扭头呵呵一笑:“爸爸,不要再把我推下去了!”
  爸爸愣住了,这不是女儿的声音!
  “你说什么?!”
  女儿的脸色变了,眼神中充满了怨毒!
  她慢慢地一字一句说道:
  “爸—爸,不—要—再—把—我—推—下—去—了!!”
  爸爸一张惊恐的脸!
  他听清了,那是他第一个妻子的声音!
  这声音让他想起了那永远也不愿再想起的事情……
  女孩死盯着爸爸,惨然一笑:“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爸爸后退着,后退着:“不,不……”
  他的身后,是万丈悬崖……
作者: ^AliCe珊^    时间: 2013-11-15 02:03 PM
捉鬼被鬼捉


解放前,我们家乡有一种迷信行业叫端公,也就是跳神。

那时农村哪家有人病了,就请端公来跳神捉鬼。

我小时候,最喜欢看跳神。

端公在墙上挂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神像,

点燃香烛,敲着鼓和小锣,

口里唱的不知是什么东西。

然后穿上法衣,手执令牌,画符驱鬼。

记得老爷子又讲了一个鬼捉鬼的故事。

有一天晚上,端公驱鬼回家,大概三更时分(端公做法事都是晚上),

他知道人肩上有两盏灯,灯亮着鬼不敢近身,

但不能回头,一回头灯就熄灭。

因此,他直往前走,口里还唱着川戏壮胆。

谁知不小心,脚踢了一个石头,身子往前一仆,翻了一个跟斗。

心想这下完了,肩上的灯一定熄了,

他回头一看,只见两个巨鬼,张牙舞爪地对他说:

你平时总装神弄鬼地与我们作对,骗人们的钱。

今天你也跟我们去阴曹地府走一遭,嚐一嚐被捉的味道。

端公连忙跪在地上,

叩头如冲蒜般地告饶说:鬼爷爷!鬼大人!绕了我吧!

可怜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今后决定洗手不干了,我骗来的钱都奉送给你们。

两巨鬼说:好!说话算话,以后再搞绝不轻饶。

收下钱,两鬼扬长而去。

常说:钱能通神,其实钱也能通鬼呀!……
作者: ^AliCe珊^    时间: 2013-11-15 02:09 PM
水渍

我们家的天花板最近开始漏水了。

明明买了没几年的房子,装的是高档天花板,却在连续下了几天雨之后,渗出了一块咖啡色的水渍,而且一天比一天大块,渗透天花板以后,竟然还滴起了水。

那水好像血水一样的颜色,是深深的砖红色,浓稠得让人觉得可怕。

妈妈拿了一个脸盆去接,大半天就接了半盆子铁锈一样的水。拿起来闻一闻,那味道竟也像血一般,透着腥味。

看着日益扩大的水渍,我不禁想,墙壁里是不是藏了一具尸体?就像恐怖片里那样?可惜我太有想像力,因为根本不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在我们平凡的家庭里。

每日盯着从水渍里滴下来的污水,我不禁想知道,这水到底是什么味道。于是有一天,我接了半杯污水喝下。一入口,一股腥味便席卷而来,接着,居然是异常美味、解渴的清凉感觉。

这水虽然卖相不好,没想到居然如此甜美。喝了第一次,我便愈发想知道,那水渍到底是什么东西所留下的。于是,我开始每天都喝这奇怪却异常清凉的水,也天天观察水渍的形状。就连上课时,都想着快点儿回家去喝水。久而久之,那水渍竟成了人形,诡异且扭曲地躺在妈妈房里的天花板角落,而这个位置,则是我房间的左下角。

妈妈开始阻止我喝污水的怪异行径。但求神拜佛、哭天喊地也没有用,每天我还是贪婪地喝着污水。我开始离不开这水的那股特殊的腥味。

妈妈每日在我耳边劝着我,可是我却已经无法回头,后来索性连学校都不去,随时接那污水来喝。

从我房间的地板上,看不出有什么漏水的端倪。我每天缩在房间里,开始害怕阳光,害怕面对妈妈质疑的目光。

这天,妈妈总算出手阻止了我喝怪水的行径。她找来了工人处理那块人形的水渍。

随着天花板被拆下,看着空洞的天花板,我忽然感到有些空虚,而且好渴。

口渴的感觉一天天增加,从没停止过。而我仍每天窝在自己房间里享受黑暗。

妈妈不分昼夜到我房里劝我。但是越劝我,我的心里越反感。最终,我拿了一根球棒终结了妈妈的唠叨。

看着妈妈的后脑勺汩汩流出的血液,我好渴好渴,好久没有喝到这种暗红色、带有腥味的水了。我无心去注意妈妈的生命迹象,只拿了杯子,接了血水去品尝。啊……好怀念的味道。一瞬间,我真的感觉止渴了,好舒畅的感觉!

几天后,妈妈的身体开始渗出水来,闻起来也是种莫名其妙的味道。渐渐地,这些水渗透了地板,而楼下崭新的天花板,又重新印上了人形水渍。我这才明白,原来那水渍,竟是一种预言。

看着妈妈的尸体和地上那滩水,我不禁渴了起来。由于水是从尸体里渗出的,也无法去接,我只好趴在地板上,就地喝了起来。

这水,真是清凉啊!


作者: ^AliCe珊^    时间: 2013-11-15 02:11 PM
头发



头发渐渐长了,其实自己还不是那么习惯。

比方说,偶尔总觉得有人在搔挠我的后颈啊、脖根什么的。但是当自己真的伸手往后一摸探,却又发现不过是发丝在作怪。

“习惯就好。”我这么跟自己说。

骑车的时候也是。从帽子底下总是会露出几缕发丝,风次的时候飘啊飘的,头皮也在轻轻地拉呀拉的。

“习惯就好。”我这么告诉自己。

长长的刘海也会遮住我的视线。在晃动的间隔里望出去的视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摆动,又好像,总有什么东西躲藏在视线的死角里,窥视着。

“习惯就好。”

头发,越来越长……

穿高领衣服的时候,即使隔着一片布料,脖子跟后背还是会觉得有什么东西搔痒着。

伸手摸摸,头发却还没长到那里。

“习惯就好……”我自言自语。

骑车的时候,总觉得头发好像轻轻地随风飘荡着。

虽然,我明明是在等红绿灯。天气闷热得一点儿风也没有。

望了望后视镜,总觉得好像看得到我的头发自己在那里上下飘动着。

“习惯……就好……”我这么安慰自己。

照镜子的时候,我的眼透过刘海,看到了另一只眼。它从远远的角落里,透过刘海看着我。

我闭上眼不敢看,背后却传来一阵凉意——我的头发被轻轻地拨了开来。

“……”

那你告诉我,我现在该不该还……习惯就好?




作者: ^AliCe珊^    时间: 2013-11-15 02:13 PM
料理


垃圾车轻快的音乐声响起,我拎起沉重的垃圾走到人群中。我不太爱走到人群中,尤其是夏季。手上的绷带与短短的袖子完全无法遮掩我的伤口。我也没兴趣在这大热天中像个神经病一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哎呀,茂小姐你也来倒垃圾啊?”隔壁的朱太太用她高分贝的声音朝我喊着。

“是的。”我轻轻点头,心里却不太高兴。与人接触是自己最讨厌的事。

“你那男朋友这么没天良还在打你啊?下次他要是再打你,就跟我说!”热情的朱太太用力拍了拍胸口。

“没关系的,他不太打我了。这是旧伤。”我无奈地笑了笑。是啊,他之前生气时总是对我又吼又打的,现在只剩下较难愈合的大伤口而已。

朱太太似乎还想说什么,开来的垃圾车救了我一命。终于不用再应付这麻烦的人际关系,人家毕竟还是学生嘛。

关于我与交往了三年的男友,我总是被形容得楚楚可怜。男友是好吃懒做、足不出户的垃圾。真相?没有人知道。

回到家中,我看着厨房炉上半开的锅盖,心中突然烧起一把火,眼光一扫,果然看到那个男人缩瑟在冰箱旁边。

“我不是说过不要动我的料理吗?”我对他大吼。这是我无法原谅的事,我不准任何人踏进我的领域,更何况是碰我精心烹煮的食物。

“那是我的东西!我……我只是想拿回来。”他瑟瑟地缩在一角,完全没有半年前对我又打又骂的气势。

或许那天跟他翻脸吓到他了,他在我煮饭时对我大骂,还打翻了我正要送进烤箱的食物。怒火中烧的我抓起锅铲就对他一阵暴打。从那天起,他只敢对我大吼但不敢靠近我;现在他连大吼都不敢,只能像我之前一样缩在角落里瑟瑟哭泣。

我笑了笑,这让他更加害怕了,整个人几乎要缩进冰箱里逃命。我走到他眼前——我还缺一根葱,而他又整个人挡在冰箱前。

“不要挡着我拿东西。”我冷冷地看着他。我最恨有人挡在我的食材前。

他的眼神挣扎了两下,绝望地去了客厅。纵使抽油烟机的声音很大,我还是能听到他细碎的哭声。与半年前完全相反。

我自嘲地笑了笑,把葱切段丢到锅中一起炖煮,香味很快传遍了整间房子。他细碎的哭声更大了。

煮得差不多时,我捞起炖肉,小心翼翼地放到了盘上,用几根青菜点缀着。拿到餐桌时,蹲在一旁哭的他还是忍不住红着一双眼坐到了桌旁。

“你吃吗?”我轻轻地用筷子化开炖肉,微笑地看着他。犹豫很久的他还是点头了。

比起第一次他又是扔东西又是尖叫,最近他也能慢慢接受我煮的菜了。

“虽然我知道你不会答应。”他捧着白饭一脸哀怨地看着我,“但是能把剩下的还我吗?”

顺着他的筷子我看着那块炖肉,笑了:“是啊,也该还你了。”

我从桌下拿出了他的骨灰盒,里面的骨灰可是我细细磨碎的,虽然先被我拿去熬过汤。我告诉他:“这些是不能吃的部分;能吃的这半年内都吃光了。”

今天晚上,我的房间里还是传出了细碎的哭声。我的鬼男友抱着骨灰盒在哭诉他被吃光的身体,而我继续想着我明天该煮些什么。

吃了半年的肉,该吃清淡些了。



作者: ^AliCe珊^    时间: 2013-11-15 02:15 PM
鬼村



小菲和小洁是孪生姐妹,两个人都有同样的兴趣——猎奇。

作为《惊悚e族》的粉丝,不仅让姐妹两个人认识了不同的作者,还喜欢上了不同风格的美文。

为了更有写作灵感,小菲和小洁决定去猎奇。

说实话,对于猎奇的定义是什么,她们还是模棱两可,她们只是觉得猎奇就是去寻找恐怖而刺激的事物而已。

宁静的夏天,萤火虫漫天飞舞,点点的荧光,点缀着寂静的山村。

小菲和小洁趁着暑假来到×地区的某个山村。

这山村很奇怪,怎么大白天的竟然没有一个人?

山村的建筑很古老,用木板砌的墙,瓦顶屋檐,置身其中仿佛回到了古代。

她们俩分头寻找人迹,转了一圈,回到原点,互相望着对方耸耸肩。

“姐,都快黄昏了,我们都找了一整天……”小洁说着,两个人来到一座大宅院。

“我们吃点儿东西吧,然后找个地方休息。”小菲也觉得累了,从背包里拿出干粮和水递给小洁。

蟋蟀轻轻哼起夜曲,太阳隐藏了最后一丝残光。

一阵风吹过,荒凉的大宅显得阴森森的。

“咕咕——”猫头鹰的一声鸣叫,让两姐妹更是觉得恐怖。

“姐,我们这是在哪里啊?怎么这个地方这么恐怖?”小洁紧紧靠着小菲说。

“我也不知道啊,地图上怎么没有显示这个村庄?”小菲用手抚摸小洁的头发,轻声说着,仿佛害怕被谁听见似的。

月色当空,朦朦胧胧的,给山村笼罩了一种深不可测的神秘。

姐妹两人睡得正熟时,村庄突然热闹起来了。

大宅外的街上人声鼎沸。

“云吞面,热辣辣的云吞面……”

“糖葫芦,又大又甜的糖葫芦……”

小菲醒来了,被这热闹的“夜市”吵醒。

小菲轻轻摇摇小洁,小洁惺忪着擦擦眼,问:“姐,怎么了?”

“你听!”小菲说。

小洁竖起耳朵听,只听见猫头鹰的叫声。

“什么声音也没有啊。”小洁一脸疑惑地说。

“不可能!我明明听到外面有叫卖的声音。”小菲安静下来,外面的热闹声竟然停息了,“难道真是我的错觉?”

小洁打着哈欠回到休息的地方正要坐下,小菲二话不说拉起小洁就跑。

“姐,你干什么!”小洁甩开小菲的手,吼道。

“好多人……”小菲瞪大眼睛,发现几个穿着古装的园丁正向她们走来。

然而,小洁什么也看不见,她觉得姐姐是无理取闹,不让自己睡觉。

小洁正要转身回去睡觉时,愣住了。

因为她也看见了,那些如同鬼魅般的人,正慢慢飘来。

小菲拉着发呆的小洁就跑。

“一定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小菲说。

她们两个人一直跑,然而她们没有发现,不论她们怎么跑,她们还在这个院子里……

天亮了,阳光洒在这宁静的坟墓群上,小鸟清着嗓子欢呼黎明。

两具冰冷的尸体,因为恐惧而扭曲的俏丽面孔,她们的手,紧紧握着对方……

作者: ^AliCe珊^    时间: 2013-11-15 03:50 PM
鬼魅列车


        我走路一向低头从不看天空。可惜火车站旁边有个浅水洼倒映着一片天。
        我不经意一瞥,看到水里倒映深邃   的天空中那颗太阳居然生出一只尖角,好邪恶的感觉!
        我马上眯眼看天上,太阳依然是安分的圆形,没一点棱角。

  它在装假!

  我一脚踩碎了水中的太阳……无数个邪恶的碎片在诡异地笑……

  我不理它,继续向车站候车厅走去。

  来送我的女朋友徐颢菲说:“你踩水干嘛呢?还小孩子脾气呀!”

  我也没理她,继续向车站候车厅走去。

  上车了,我说:“再见,徐颢菲!我很快回来!”

  车缓缓开动的同时,一个头发散发着很浓郁啫喱水味道的女孩走过来,坐在了我对面的靠窗位置。
        火车开始匀速行驶,她开始试图开车窗却打不开,我起身帮她拉开了一点。
        凉风吹进一点后空气舒服多了。
        我斜睨到她在看着我微笑,她头发挽得很有型。

  我突然有个奇怪的念头:我帮她打开了窗户,她说谢谢你,然后纵身跳出去香销玉殒……

  呵呵……真是胡思乱想。

  “谢谢你!”她果然这么说,不过她没跳车。

  我摘下耳机看向她说:“不用谢!”看着她,我突然睁大了眼睛——她很像我以前的女朋友张好寒!
        怔怔凝视  着她,我突然有些感伤,因为张好寒就是乘火车时失足掉进了铁轨中……

  “你怎么了?”她还是微微笑着看我。
         我马上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尴尬地笑道:“啊!没事……啊……对不起    我一闻香水昧就会头晕……”

  她说:“我最怕头发乱,这是啫喱水的味儿。开窗户没事了吧?”

  “嗯,不晕了!”火车上挺无聊。我们俩开始聊天……

  过了高邑车站,火车高速行驶,马上就到石家庄了。天空突然间变暗了!像阴天一样黑,窗外的景物都是模糊的黑影。天气预报没有阴天下雨呀!是日全食?奇怪的是车厢里依然安稳,没一个人惊慌失声为此惊诧。

  难道……莫非只有我自己感觉天突然变黑?

  对面的女孩平静地坐着看惊慌失措的我,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害怕了。
        我弱弱地问对面的她:“天怎么黑了?”
        她平静地说:“是啊,天怎么黑了。”
        说着她把头探出高速行驶的列车窗外查看……
        我忙说:“快坐回来别那样多危险呀!”她依然探在车窗外,肩膀都探出去了,她说:“没事!”

  “别这样了,你不是最怕头发乱吗?快坐回来,你那样在窗外头发都吹乱了!”我甚至就要站起来拉她了。

  “是吗?那你看看我头发乱了没有?”她边说边把肩膀缩回车内……

  我眼睛瞬间迸得滚圆,心脏似乎一下子冲破胸腔爆到体外——她的头居然没有了!

  “我头发乱了吗?”她没有头的躯体问我。
         天空恢复了晴朗,邪恶的太阳依然在天上炙烤大地。
         车厢里其他人好像都看不到没有头颅的她,也看不到惊诧恐慌面如纸色的我。我明白了。

  我被孤立了!

  恐惧湮没了我的三魂七魄之后,我渐渐恢复了平静。
        我看着她,怔怔地说:“你没有头,所以你头发没有乱。“

  “可是你头发乱了呀。”她没有头颅我却感觉到她在笑,“我来帮你整理一下。”

  她那没有头颅的身体把手伸向了我的头……

  我的头颅飘然离开连接了26年的躯体。没有任何知觉。

  她没有头颅的身体抱着我没有身体的头颅,我的头颅看着对面座位上没有头颅的我的身体……

  第二天。当地报纸上有这样一则新闻:

  昨日,一名男子在一辆高速行驶的火车上贸然把头探出车窗,
        被铁路沿线护栏把头颅刮掉,头颅去向不明,据铁路工作人员分析可能是被高速列车碾碎……

  新闻上并没有提到那个坐在我对面长得像张好寒的女孩。而且还有,我的头颅并没有被火车碾碎。

  过了很长时间之后,我的女朋友徐颢菲找了一个新的男朋友。

  有一天徐颞菲坐火车去石家庄。车上人很少,她对面坐着一位长得很像我的男孩。
        车里很闷,男孩把车窗拉开了一点……




作者: ^AliCe珊^    时间: 2013-11-16 09:31 AM
爱人



这晚我向你提出了分手是我不对,可是我的确爱上了别的女人。

此刻我的心情无比痛苦,因为你对我总是那样的温柔。

你说让我留下来共进我们最后一次晚餐,我沉默不语。

我知道这也许真的是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吃饭了。

一直以来你的厨艺都是我幸福的根本,可厨艺不代表一切。

你很贤淑,却没有那女人的妩媚。

猫都喜欢发腥的鱼,不是吗?

看着你在灶前忙碌的身影和颤抖的肩膀,我知道你在哭泣。

你是个脆弱的女人,一只蟑螂都会让你瑟瑟发抖。

很快,桌面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都是我喜爱的肉食。

红烧排骨、尖椒肥肠、回锅肉……

你亲手夹起一片肉放入我的嘴中:“亲爱的,今天的肉可是很新鲜的哦!”

我的嘴里塞满了莱肴,可是我已经无法咀嚼。

你依旧温柔地抱起我的脑袋,帮助我不断地分合下巴。

嚼碎的食物终于开始下咽了,不过食物又从我脖子的断口处流了出来……

“哎呀,猪脚汤好了,我差点儿忘了。”

你又急忙跑去厨房端来一锅热腾腾的汤水,

几根手指若隐若现地漂浮在浓白的汤汁里……

如果我活着,或许我真想尝试一下用自己身体作为食材的晚餐。

那会是什么样的滋味呢?。
作者: ^AliCe珊^    时间: 2013-11-16 09:51 AM
七巧板




儿子小军突然喜欢上了玩七巧板,并且拼得又快又好。

这让大军很有成就感,常常在同事面前夸赞自己的儿子聪明。

这天,大军带了一个女人回家,对小军说:“乖儿子,这是爸爸的同事刘阿姨,快点儿叫人啊。”

女人好像很喜欢小军,捏着他的小脸连呼可爱。

小军却充满敌视地望着她。

直到大军让小军进屋去玩七巧板,小军才快乐地高呼一声,屁颠屁颠进屋去了。

女人是大军的情人,现在没人碍眼,自然要做些大人爱做的事。

事后,女人窝在大军怀里,幽幽地道:“你什么时候才肯娶我呢?”

大军皱着眉头道:“我老婆刚死,我没想这么快再婚。况且也要问问小军的意思。”

女人一下子翻了脸,飞快地穿衣下地:“好啊,你去跟你的好儿子过一辈子吧。

我要告诉全世界的人,你是个混蛋。我要你身败名裂……”

可惜,女人并没有机会这么做,因为她的后脑突然被巨大的哑铃打了个正着。

她悄无声息地滑落在地的姿势很美,像无声电影中的片段。

大军抚摸着小军的头,慈祥地说:“乖儿子,快点儿帮爸爸收拾一下。

爸爸很累,要休息一会儿。”

的确,大军已年届五十,虽然整容手术让他好像年轻了二十岁,但体力很明显不行了。

小军很厉害,虽然是个侏儒,但已经二十多岁了,力气很大,喜欢练哑铃。

他的智力只有几岁小孩子的样子,但是玩起七巧板来,又快又好。

现在,他正用练哑铃的手挥舞着剔骨刀,将女人分割得七零八落。

他想看看,是不是人体七巧板比平时玩的七巧板更好玩呢?


作者: ^AliCe珊^    时间: 2013-11-16 10:49 AM
洗面奶




郭洋洋几乎用遍了所有广告中的洗面奶,

可脸上依旧被密密麻麻遍布每个毛孔的黑头占领,

连想和同寝的朋友们嬉闹亲近都会引起大嚷:“别靠近我,我有密集物体恐惧症!”

但这次不一样,她正打算用来洗脸的洗面奶是一个脸蛋极其白嫩干净的美女送给她的。

洗面奶的包装上没有任何吹嘘性质的说明,只有一行字:每日限用一次。

郭洋洋试着洗了一次脸,像平时一样把洗面奶涂上、揉搓、洗净,但效果跟平时比可大有不同!

镜子中的自己,皮肤好到难以想象,每一个毛孔里的脏东西都被释放出来,

黑头、白头、痘疤统统都不见了,而且肤色也白了很多。

郭洋洋心里一阵狂喜,太成功了,真干净!

可是,如果能再白上一点点儿,是不是会更好?

而且似乎这洗面奶是全效的,还能瘦脸呢,下颌更尖一点儿岂不是更吸引人?

美丽的诱惑难以抵挡,郭洋洋把刚刚那盆脏水换掉,打了清水又洗了一遍。

嗯,效果果然更好。索性再洗一遍吧,明天让一直对自己爱搭不理的班草大吃一惊。

郭洋洋自己也记不得洗了多少遍脸,

她甚至没空抬头看一眼镜子,

只想一次又一次地洗。

半夜,同寝的女孩们归来,

数声尖叫惊动了整栋宿舍楼——一支空的洗面奶包装被丢在地上,

而郭洋洋的脸……没了!

从她的正面可以直接看到后脑上的头皮和上面密密麻麻的发根。

作者: kitt91    时间: 2013-11-20 05:2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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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AliCe珊^    时间: 2013-11-21 09:54 AM
公司袋子
  

我后悔。而且后悔极了。后悔午休时间不该在办公桌上睡了太久,而导致现在办公室里只剩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加班。
更要命的是,我昨天才从一个前辈口中得知这栋办公大楼流传的一个鬼故事。
我一个人加班到了将近午夜,一天的工作总算接近尾声,正打算先去上个厕所再把最后阶段的那部分搞定时,我眼光一瞄,竟发现了一个不自然的东西。
那是一个放在办公室后方的渗透着奇怪光泽的黑色袋子。
从这个黑色袋子映入眼帘的第一时间开始,恐惧感便马上遍布了我的全身。
我还记得那个前辈昨天中午在餐厅跟我说的鬼故事,叫作“公室袋子”。
大概是说,一群人在一大早上班的时候,发现办公室后面突然多了一个黑色袋子。那袋子的模样很特殊,色泽不像塑胶垃圾袋,说不出是什么材质的;而袋子的大小也说不出个可以大概拿来比较的东西。
大家问昨天最后一个加班离开办公室的人那是什么,那人说不知道,昨天他离开时压根没看到那玩意。扫地阿姨的说法呢?她更早之前就来扫过这层楼了,也没看到这袋东西,不知道这黑色袋子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于是,一个好奇心重的同事就掀开了那个袋子,啪啪啪地一抖,竟然抖出了两只断脚——两只从脚踝以下切断的脚!这时,后面一个同事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大家齐齐扭头看去,发现发出惨叫的同事正瘫倒在地上,脚踝以下的部分不翼而飞,鲜血从切断处不断汩汩涌出。等大家再将注意力回到那个黑色袋子时,袋子早不见了,只剩下两只断脚留在原地。后来这种黑色袋子不断出现,里面总会出现些断肢,有时候是手,有时候是脚,而当这些断肢从袋子里被抖出来的同时,大楼里总会有人的手脚不见,而不见的那一部分,就是出现在袋子里的。诡异的是,受害者也说不出是怎么回事,好像手脚就在突然之间不见了,被切断了。也有人试过说不把袋子抖开就把袋子直接扔了,或是根本不理它,但里面的断肢却会鬼使神差地自己跑出来,而袋子自动消失不见。
听完前辈说的这个鬼故事,我觉得他可能是用网上目前正热传的断脚事件来编了一个故事吓我这个新人,于是没放在心上。
但现在那个黑色袋子就放在这个办公室里,就在我眼前。更让我害怕的是,现在整栋楼可能只剩我一个人在加班,那受害者不就只剩下我?
惊吓之中,我仿佛听到一个声音意气风发地大喊:“一切都是幻觉!吓不倒我的!”
是幻觉吗?
我决定先去厕所发泄、冷静一下,等会儿再回来。说不定到时那袋子就会不见了,我想。
所以我到厕所撒了泡尿,用冷水冲脸十来分钟后,重新回到了办公室。那黑色袋子还是躺在那里,似乎正在得意地对我宣告:“这不是幻觉!快来我这里拿回你的手脚吧!”
我快崩溃了,如果说我不理它直接跑回家的话会怎么样?一切就没事了吗?
我还在想,但双脚却已经动了起来,飞快地走到了电梯门口,正要按下下楼的按钮,但手指却硬生生地在按钮前停住了。
经常看恐怖电影的经验让我联想到,如果电梯门打开后,那只黑色袋子已经移动到了里面,那该怎么办?如果我是恐怖片导演,我一定会这么安排剧情的。
所以我选择走楼梯。
等一下,如果那只黑色袋子突然躺在楼梯转角该怎么办?如果我是导演……
管他导演个屁了,楼梯总比密闭空间的电梯好,至少还有回头的余地。于是我顺着楼梯往下飞奔,也顾不得这里是七楼了。
也不知道下了几层楼,我突然迎面撞上一个人。撞击过后我顿了一下,发现这里是四楼的楼梯口。被我撞倒的人正夹着香烟,惊讶地看着我。
我一下反应过来,他应该也是加班的人,偷闲到楼梯口抽烟的,倒霉地被我撞了个满怀。
“你干什么啊?跑那么快,被鬼追啊?”那人问我,还压惊似的连抽了几口烟。
听到他的问题我不禁哑然失笑,或许真的是被鬼追吧。不过知道大楼还有其他人在加班,我安心了一点儿。
我把遇到的事情告诉了他。在同一栋大楼上班,他或多或少也知道公室袋子的故事。听完后他笑了:“我在这里上班那么久,还没看到过那个袋子呢。我说啊,一定是你同事把东西忘了,而你受到惊吓之后把普通的袋子看错了,完全是自己吓自己。”
我一想,的确是有这个可能。可我竟然没什么胆量自己一个人回楼上去。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狠狠地把烟扔到地上踩了踩,说:“走吧,我跟你一起上去。这么晚了,我一个人待在楼下也有点儿怕了,不如待会儿一起下班。”
他这么一说我放心了,于是带着他一起回到了我的办公室。上楼梯的时候我留意了一下他的名牌,姓李,当处长的。
回到我的办公室,那个袋子仍然躺在原地不动。那李处长招呼着我往前走:“走走走,别怕了,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两人走近了一点儿,发现那袋子果然不是普通的袋子,它的形状有点儿像垃圾袋,但光泽、触感却完全不同。
“这……果然不是普通的袋子吧?”我问。
“嘿,当然是普通袋子啦,铁定是最新流行的。你们办公室里的年轻人买来用也说不定。”那李处长说着,拿起黑袋子抖了一下。咕咚,一个东西从袋子里掉了出来。
那是一个人头!而且人头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抖开袋子的李处长。
再看李处长,他的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就跟故事里所说的一样。
而李处长的头在地上滚了一滚停了下来,不偏不倚地,他的两只眼睛就这样正对着我。
我惨叫一声,顾不得其他事情,拔腿就跑。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跑下七层楼梯来到一楼。一楼的警卫正错愕地看着我。
我像找到了救星一样跑进警卫室,并且要他报警。他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支支吾吾了好一阵。他主动问我:“你刚刚在干什么啊?一个人跑到四楼以后又走回去?监视器拍到的。”
“什么?”我张大嘴巴。
“等等,我倒带。”警卫把监视画面一转,果然拍到了我顺着楼梯从七楼往下狂奔,但在四楼的时候却被一个无形的东西给挡住了,而且我一个人还在那里自言自语。
“监视器没声音,我还奇怪你一个人在那里干什么呢。”警卫说着。影带继续转。
画面中的我接着回到了七楼,监视器只拍到楼梯跟办公室邻近楼梯口的地区,其他地方都没办法看到。一阵子后又看到我狂奔下楼,然后我出现在这里。
“看到了吧,你的行为很奇怪啊!”警卫擦擦手,用非常难看的表情盯着我,“你是不是中邪了?还是……”
我灵光一闪,反问他:“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公室袋子的故事啊?”
“大致知道。”他耸肩说,“不过我告诉你,那是假的,是在一宗命案出现之后才开始出现的无聊传“命案?”我惊讶地追问。
后来我知道,这栋大楼里的一个姓李的员工靠着关系当上了处长,但能力平凡,常常加班到很晚。
有一天他被发现死在了办公室里。警方推测是小偷干的,而且小偷可能是情急之下下手重了点儿,把李处长的头整颗砍掉了。一个人情急之下可以把另一个人的头整颗砍断,听起来有点儿扯,但确实发生了。
但那位李处长的头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后来因为传出恶臭,大家才在垃圾桶里找到了他的头,是用环保袋装着的,但整个袋子已经沾满了血污,变得乌黑。
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当时我可能还在考大学,过着整天跑补习班的日子,难怪不清楚这件事情。
这时警卫又问我到底在楼上发生了什么事。我打死也不敢说出来,随便说没什么,马上就回家了。
隔天我打电话到公司辞职,让几个比较熟的前辈帮我把我的东西拿回我家来。
他们问我为什么辞职、为什么不自己收拾东西,听他们没提起办公室有什么古怪,我放心了,也没跟他们说出实情。
可那些前辈在公司做了那么久,怎么只有我遇到呢?
作者: ^AliCe珊^    时间: 2013-11-23 11:24 AM
人偶师(第一章)

没有嘴巴的女人

年轻的妻子去世后,张健对工作和生活都失去了激情。他卖掉了位于市区繁华地段的高层住宅,买下乡野间一小栋老旧的农民自建房,准备去过半隐居生活。
亲戚朋友们都说,“到宁静的村子调整心情也是件好事。”张健表面敷衍着点头,他当然不会告诉这些人,自己卖掉那套高层住宅的真正原因——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常常看到一个长发女人,背对着自己,站在窗边静静地眺望城市远景。这个场景让张健有些毛骨悚然,时间一长,他实在受不了,便决定离开。反正妻子也不在了,不是吗?
张健偶尔也会想,那个女人是个幽灵吗?为什么她总是站在自己房间的窗边,面向那扇大大的落地玻璃窗望着外面呢?她眼里看到了怎样的风景?她能看到多远的地方?能够看到自己打算入住的这个村子吗?
谁都不会相信他的,只会当他是过度思念妻子。
城市中心向外围扩张建设,很多城市周边的村子都富裕起来。但张健买下房子的古弄村,远离城市,靠近山区,十分偏远。听说村子里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老一辈存了些钱,便在城镇里买了房和儿女同住。村里常住人口越来越少。
将房子卖给张健的农民老刘,乐呵呵地告诉张健,他也要和老伴住进儿子在市中心购置的高层新房,所以急着卖掉这房子。
老刘夫妇的脸色十分苍白,说话时嘴里散发出一股让人难受的臭气,张健估摸着这对老夫妇肯定是身体不好,儿子才会接他们去城里住。
没有考虑太久,张健当天就付了定金。对张健而言,这栋二层式的旧房子,占地面积虽小,但有两层楼,足够他使用。唯一让他感到不安的,是和他的房子紧靠在一起的一栋三层楼房子。
“旁边这户人家是?”三层楼的房子看起来还很新,外部装修使用的材料也相当高档,庭院里种满了名贵的花草,有点像暴发户建的别墅。
“哦……不用担心,旁边住的可是个艺术家。好像是搞雕塑的?还是画画的?”老刘努力想分辨哪个才是正确答案,嘀嘀咕咕地向老伴求解。
细小眼睛里满是血丝的老妇,缓缓摇头,张嘴说话时,露出一嘴烂牙,伴随着“呼呼呼”的怪声:“我看过他拿刀子刻东西呢,雕石头的吧?应该挺赚钱的,前两年买了我们旁边这块地,建了这么好的房子。可惜啊,住了两年,就丢了两个老婆。”
老刘他们口中的艺术家,姑且算是雕刻家,头一年搬进这房子,前妻就突然失踪了,年底娶了第二任,前几天又跑了。
张健想,这位邻居十有八九是非法买了媳妇,没看住吧。
“天色不早,我们得赶末班车回城里去。你要想今天就住下也行,这是钥匙。”老刘咧嘴笑着,将一大串散发铁锈气味的钥匙放到张健手里。
市区的房子已经卖了,张健近来都住在小旅馆,打算今晚就住进这栋房子。老刘夫妇乐滋滋地收了定金,和张健约了办理余下事宜的时间,便转身走向村口的公车站。
张健握着手里的钥匙,打开和钥匙一样有些生锈的小铁门,推开“吱呀”响的铁门。
院里的植物大多是野生野长的,倒也长得茂盛翠绿,只是疏于打理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像是垃圾和死老鼠尸体腐烂的味道。
光线不足又长时间紧闭门窗的房子里,也充斥着同样的难闻气味。
张健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推开老旧的窗户,让快要下山的夕阳照射进来,在黑夜到来前尽量驱散房子里的阴气。
大致打扫了一遍卫生,张健虚脱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望着灰暗的院子,觉得肚子饿了。
和老刘进村的时候,张健留意到村口有家小商店。虽然店主那张阴暗的脸看起来怪吓人的,但沿路走来,整个村子里似乎只有那么一家小店可以采购生活必需品了。
进城采购之前,就算是一包方便面也好,今晚总要填饱肚子的。张健无奈地叹口气,带上钱包和钥匙出门。
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隔壁的三层楼房子没有亮灯,幽暗的房子里却持续传出奇怪的声音。张健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像是敲打什么硬物的声音。搞艺术的人果然都神神秘秘,张健没有太在意,只是加快脚步离开。
走了好长一段没有灯光的小路,那家亮着一盏昏黄小灯的店终于映入眼帘。店主干瘦的脸在橘黄色的光线映照下,像个病人。询问价钱的时候,张健近距离打量,发现店主眼眶有些下陷,嘴唇发紫,像极了电影里的“丧尸”。
“你,要住老刘家那栋房子?”店主问,声音怪怪的,有些幽冷。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店主让张健有些不安,但他还是如实点头,小心打探道:“那房子,有什么问题吗?”
店主望着张健,似乎思索着什么,将装满食物的袋子交到张健手里,最后却匆匆说了句:“那房子,没事。”像是害怕被张健追问,脸色惨白的店主手忙脚乱地收了钱,抱起钱盒催促道,“早点回去吧,天黑路不好走,我也要关门了。”
方便面、泡面搭档香肠、茉莉花茶装满袋子,张健提着沉沉的袋子,边往家走边回想刚才的事。店主那副模样,怎么看都有所隐瞒。莫非,自己买下的这套房子有什么问题?他决定在交付余款之前,向老刘夫妇仔细问个清楚。
再次经过艺术家的三层楼房,张健惊愕地发现三楼的一个窗口亮起了灯。
有人!是个女人!
柔顺的黑色长发,顺着女人毫无血色的脸颊垂落下来,她的眼睛正牢牢望着张健,散着幽幽的冷光!
最可怕的是,她没有嘴巴!
正常的女人怎么可能没有嘴巴!张健吓得逃回自己的房子,颤抖着手锁好门,虚脱无力地倚着门跌坐在地。站在窗边、面向外头的女人——这不是和那个自己以前常常看见的女人一样吗?虽然从未见过那个女人的模样,此刻张健却哆嗦着想,说不定,那个在自己房间眺望窗外的女人,也没有嘴巴!
难道,那位店主吞吞吐吐的原因,不是自己买下的这套房子有问题,而是隔壁艺术家的房子有问题?

作者: ^AliCe珊^    时间: 2013-11-23 11:26 AM
人偶师 (第二章)

同病相怜


远远的传来“锵锵锵”的敲打声,像一首有规律的午夜葬曲。耳边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还能闻到一股腥味。这具有刺激性的臭味让张健皱起眉,伸手搓搓鼻子,慢慢睁开眼,才发现晨光从没装窗帘的玻璃窗照射进来——天亮了啊。
张健揉揉眼睛,看清面前乱七八糟的垃圾堆,才明白那些把他熏醒的恶臭味来自哪里。昨天看到那个女人后,他匆忙跑回家,忍耐着几乎踩着他的脚跑过的老鼠,赶紧煮面填饱肚子睡觉,垃圾也没收拾。看来自己入睡后,老鼠们又出来捣乱了,方便面碗里还印着老鼠的爪印。
洗漱一番,张健赶紧把垃圾清理干净,正在厨房清洗碗筷,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得他手一抖,碗盘摔碎了,黏稠的红色汤水流了一地。
门口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张健低头看看顺着地面倾斜度往角落漫延而去的方便面汤,决定先去开门。
原以为是老刘夫妇,可打开门的瞬间,张健吓得失声惊叫起来。
是昨晚那个无嘴女人!只是,咦,嘴巴有了?
从这张惨白的“鬼脸”后面探出一张男人的脸,及肩头发,胡子拉杂。男人对张健咧嘴笑起来:“吓着你了?哈哈,别怕,这是我给你这位新邻居的见面礼。”
原来,那只是个极其逼真的人偶,真人比例,十分精致。
张健呆愣着,看着那张精美却没有血色的脸紧贴着自己,半天才回过神来:“你是住在隔壁三层楼房子的艺术家?”
长发男人没有否定,只是露出嘲讽的笑容:“那两个老东西告诉你的?哎,算不上艺术家,就是做仿真人偶的,人偶师。”
不是画家,不是雕刻家,偏偏是做这种让人看着不舒服的东西。张健想到以后要住在这种怪人隔壁,就觉得丧气,可他还是努力向这位怪异的邻居挤出笑容:“这人偶是给我的见面礼?做工很精细呢!这么贵重的礼物,真不好意思。”
“客气啥。我听说了,你是个死了老婆的单身男人。这不是怕你寂寞嘛,嘿嘿……”男人的笑容有些猥琐。
张健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僵硬,出于礼貌,他还是主动自我介绍:“我叫张健,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孙弥。”人偶师道出姓名,向张健伸出右手。
张健原以为孙弥要和他握手,正想伸出手去,孙弥修长的手指却落在了女人偶的嘴唇上,一脸陶醉地呢喃着:“本来打算昨天晚上就来拜访的,可嘴巴还没弄好。看,这鲜嫩的唇瓣,很逼真吧?嘿嘿,碰上去也是温温软软的哦!”
原来如此,昨晚看到的无嘴女人不是什么鬼怪,而是尚未弄好嘴唇部分的人偶!张健悄悄地长舒一口气。
孙弥收回手,站直身体,望着张健和他怀里的人偶,意味深长地笑道:“爱上完美的人偶,说不定会让你更加幸福呢。”
张健没有理解孙弥的话,下意识重新打量怀中的女人偶。
乌黑的眼睛似乎还泛着水雾般晶莹;皮肤虽显得惨白却很细腻光滑;嘴唇,确实如孙弥所说的那样——很柔软。
如果死去的妻子也是这么温顺的女人,温软如水,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己怀里,他们相处的那些时光一定会更加快乐。可惜,回想起和妻子共同度过的日子,永远是尖锐的争吵声和东西破碎的声响。
人家送了那么贵重的人偶,自己却一味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张健意识到这一点,连忙招呼道:“屋里还挺乱,也没什么东西招呼,不介意的话,请进来喝杯茶?”
孙弥乐呵呵地接受了邀请,走了进来,用老鼠般狡黠的目光环视屋子里面。
张健把女人偶放在墙角,招呼孙弥坐下,便忙着烧水泡茶,清理刚才打碎的碗和流了一地的隔夜方便面汤。
“老兄,你真的打算买下这房子?”孙弥洋洋自得,冷笑着问道,见张健不解地望着他,愈发得意,“那两个老东西真阴险,明知道这房子是凶宅还卖给你。哎,我真同情你,毕竟我也是过来人。要不是买了现在那栋三层楼的倒霉房子,哪至于跑了两个老婆。”
“不至于吧?老刘夫妇告诉我,这地方以前是田地,田地向来是最干净的地方啊。”张健说。
孙弥接过张健递来的茶水,耸耸肩道:“信不信由你吧。不过,有一点绝对不骗你,这里的老鼠,连人肉都吃。你夜里睡觉要锁好房门,放好蚊帐哟!哈哈。”
张健看着这个自说自话又笑得夸张的人偶师,简直觉得他有失心疯。
不过,两个老婆都跑了,这是残酷的背叛,确实挺可怜的。而自己的妻子在家中自己怀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虽然没有背弃他,可他也失去了妻子,就这一点而言,他和孙弥也算是“同病相邻”了。
被活着的女人背叛,倒不如爱上一个没有生命的完美人偶吗?张健忽然能够理解孙弥刚才说的“爱上完美人偶说不定更幸福”的意思了。
“不打扰了,我也该回去工作,还有很多半成品等着我完成。”把玻璃杯里的茶水喝个见底,孙弥抬手抹了抹嘴,便笑嘻嘻地起身要走。
张健暗自嘀咕,看来以后夜里要少出门,否则难免又要被什么“没有嘴巴的女人”、“没有眼睛的小孩”吓到了。这么想着,他将孙弥送到门外,正要关上家门,孙弥猛地回头,盯着张健看了半天,怪笑道:“这附近人烟稀少,房子阴气重,容易成凶宅。老兄你要是夜里害怕,不妨抱着那人偶一起睡。”
“呵呵。”张健嘴角已经扯不出微笑的弧度,只能从喉头发出两声干笑。待到孙弥走出院子,进了隔壁房门,张健才关好门,回头望向那具立在墙角的女人偶,试想了一下抱着女人偶入睡的场景,当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开玩笑,抱着这种东西睡觉,半夜不给吓死才怪。”
张健还要回城区中心办事,带好东西走到门口,他回头看了一眼人偶,总觉得她鲜红的嘴唇往上翘的弧度似乎变大了一些。张健背脊发凉,浑身抖了抖,匆匆锁了门,疾步向村口公车站走去。
作者: ^AliCe珊^    时间: 2013-11-23 11:27 AM
人偶师(第三章)

人偶师




忙完各种购房手续,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看着天边即将完全沉没的夕阳,张健抬手看了看手表,回古弄村的末班车早就没了。他四处张望寻找出租车。正是下班时段,前面某小区好像还发生了坠楼命案,导致道路堵塞,拦不到车。张健正垂头丧气,一辆没有出租车牌照的黑车慢慢停在他面前。司机从窗口探出脑袋,小心询问:“大哥上哪儿去?”
张健打量眼前的黑车司机,下意识按了按装着银行卡和不少现金的口袋,谨慎地摇了摇头。
“我是本地人,不安坏心眼,就混口饭吃罢了,放心上车吧!”司机分明看出了张健的担心,露出憨厚的笑容,说完又自嘲似的叹了口气。
张健壮着胆子上了车,系安全带的时候,司机还一个劲不停地说、“谢谢大哥啊,唉,要不是下岗,还要养活一家人,我也不想开黑车。”察觉到张健始终皱眉,司机识相地转换话题,“对了,大哥还没说要上哪去呢?这城里城外的大路小路,我都熟得很。”
张健并不讨厌这个热情的司机,只是这种聒噪的感觉让他感到莫名的躁。
妻子在世的时候,经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说个不停,每每如此,张健心里只有一个强烈的愿望——让她闭嘴!让她安静!
他握紧拳头,将焦躁的怒火压制下去,深呼吸口气,告诉司机:“去古弄村。”
本来欢喜着的司机突然变了脸色,恐惧地望着张健,嘴唇发抖地抖出颤颤的声音:“古弄村?那,那住不得,大哥还是趁早搬了好。”
“为什么住不得?那村子到底有什么问题?”张健想起村里小店店主的欲言又止,邻居孙弥说的“凶宅”,再看这司机一听到村名就害怕成这样,更加觉得事有蹊跷。
司机不安地左右探望,凑近副驾驶座的张健,压低声音说道:“那村子……有‘尸人’。”
“尸人?”这又是什么东西?
司机脸色肃穆,声音依旧是冷冷颤颤的:“大哥不觉得那村子格外荒凉?那是因为住在那里的活人比‘尸人’少。那村子,经常可以看到死后变成‘尸人’的尸体到处走。他们不觉得自己已经死了,还像活着时那样出门买东西,回家煮饭洗衣……”
“别瞎扯了!我在那里呆了一天一夜,没见过什么‘尸人’!”张健愤愤地打断司机的话。司机说得越是逼真,张健越不想听,不然他还敢住在那儿吗?
“大哥,‘尸人’不完全是死人,他们可以在阳光下行走,还可以照常吃东西,外表看不出来的。但是,听说有一个方法可以分辨‘尸人’。”司机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下来,不再往下说去,只拿小眼睛打量脸色苍白的张健。
张健咽了咽口水,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什么方法?”
司机得意地笑起来,边启动汽车边说道:“咱们一路回古弄村一路说!这天都黑了,我可不想被‘尸人’缠住。”
道路上的堵塞情况已经好转,汽车顺利地往前行驶,司机的话让张健既害怕又生气,好像把自己送回古弄村后,只要尽快离开,那村子的所有可怕事物就和他无关,而住在那里的自己,就会被什么东西缠住似的。
车子远离繁闹的城市中心,进入冷清的国道,司机按照约定,边开车边细说“尸人”的事情——“尸人”脸色比活人苍白;张口说话会散发腐臭味,要是把肚子剖开来,会发现里面的内脏都化成了脓水。
“所以,只有最后一个办法能分辨谁是‘尸人’。”
的确,前两个特征也可能出现在活人身上,有人天生脸色惨白,有人天生口臭。但是,要剖开对方的肚子才能知晓是人是尸,万一弄错了,岂不是成了杀人犯?这样的方法,未免太可笑了。
这么一想,张健反而安心了,放松地笑笑:“据我所知,古弄村里的‘人偶’倒是挺符合‘尸人’的条件。你们大概是把村里那位人偶师制作的人偶当成‘尸人’了。”
司机不悦地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有反驳,安静下来专心开车。转眼就到了村子入口,黑漆漆的小路不好走,张健给司机指了路,快到家门前,才让司机停车。
付了车费,张健解开安全带要下车,司机才又一次开口,压低声音道:“大哥还是早点搬出去吧。”
张健无奈地笑笑,摆摆手催促道:“天黑路不好走,师傅小心开车吧。”再听这司机阴阳怪气地谈鬼说怪,今晚肯定失眠。
这一夜,张健真的失眠了,不过罪魁祸首并非和他谈论“尸人”的司机,而是楼下闹腾得厉害的老鼠们。
一楼墙角摆放着那具人偶,不想看着那张让人发毛的脸入睡,张健只好收拾了二楼房间。入夜之后,老鼠便开始肆虐,全然以这栋房子的主人身份自居般胡闹起来,完全不理会张健的怒吼。
“砰”一声巨响,四处乱窜的老鼠不晓得撞倒了什么东西。实在被吵得睡不着,张健忍无可忍,愤愤地掀开被子,抄起拖鞋就往发出声响的楼下走去。
以防打草惊蛇,张健没有马上开灯,赤着脚慢慢靠近传出“吱吱”声的角落。忽然,他觉得脚趾头撞到了什么东西,疼得倒抽了一口冷声。原以为这一出声要把老鼠吓跑,没想到黑暗中那些灰亮的家伙竟然没有逃走,反而仰起头,用闪着绿光的鼠眼直盯着他!
是什么东西让老鼠吃得如此入神,连人来了都不怕?张健打开了大厅的灯。
被老鼠撞倒在地上,正是孙弥送来的女人偶,她没有血色的脸似乎被撞破了,血红的嘴唇却始终保持着微笑的弧度,在不太明亮的灯光下,看上去异常诡异。
张健将目光移向凑在一起“卡兹卡兹”啃食着什么东西的两只老鼠身上,它们贼头鼠脑地缩在女人偶的手指附近。
女人偶一如脸色般惨白的手指破了一个窟窿。老鼠正在啃噬着人偶手指里掉出来的东西!看起来,像是……某种肉?
难道是人肉?!
张健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可是思绪开了头就停不住了。他忍不住想,难道女人偶的内部藏着尸体?人偶师杀的人的尸体?孙弥杀了谁?他的两名妻子?
孙弥的两名妻子不是离家出走的,而是被他杀害的!
莫名的恐惧袭来,张健全身发抖,冷汗直流,双脚像被粘在地板上,无法挪动。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如此确定这一点。也许……是因为这个地方的一切都很诡异?!
张健深呼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刚想上前进一步确认是不是真有尸体藏在人偶内,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继而是敲门声和孙弥的声音:“张先生,发生什么事了?我在隔壁听到很大的声响,过来看看。”
怎么办?还没想好对策,孙弥已经杀到门口来了。
张健看看地上摔坏的女人偶,匆匆到厨房找了把水果刀。他用右手握着水果刀藏在身后,左手颤抖着打开了门锁。
刚打开一道门缝,孙弥就笑嘻嘻地钻进屋里。看到地上损坏了的人偶,孙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愤怒得脸色煞白,冲上前去,抬脚狠狠踩住一只老鼠,大吼:“竟然敢弄坏我的人偶!”他没有理会另一只恐慌逃走的老鼠,一脚接着一脚使劲踩在那只肚破肠流的老鼠身上,直到老鼠完全被踩烂了,才温柔地抱起人偶,回头向张健望去。
张健正用怪异的眼神望着他,孙弥不在意地抱怨道:“张先生真是的,怎么能把重要的人偶随便放在闹老鼠的大厅?你应该把人偶安置到卧室去……”
“是你杀了那两个‘跑掉’的老婆,把她们肢解后做成人偶吧?”看到刚才疯狂的人偶师,张健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使出全部力气喊出声音,右手将水果刀刀尖对准孙弥,左手掏出口袋里的手机高高举起,“你别乱来,我马上就可以报警。”

没想到,孙弥非但不感到害怕,反而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张先生的想象力那么丰富,不当作家真是浪费。我怎么可能用妻子们的身体做成人偶?她们的身体,对我而言,可是非常宝贵的。”
“少糊弄人!如果那些不是人肉,老鼠怎么会吃得津津有味?”
面对张健的质问,孙弥不慌不忙,冷笑着走上前,一把握住水果刀的尖端:“剖开这个人偶的身体,看里面是不是藏着尸体不就知道了?”
张健的手不停颤抖,被孙弥紧紧握在手里的刀尖划过他掌心的肌肤。鲜红色的液体滴落在地板上的瞬间,他的手松了一下。
孙弥迅速夺过水果刀,狠狠扎进人偶的身体,使劲往下拉开一道裂痕。“这是我独创的人偶‘肉身’,为了让人偶的身体散发淡淡的香味,在材料里加了些香料,老鼠大概误以为是香喷喷的食物才会啃咬。”孙弥伸手往人偶体内抓出一把黏糊糊的白色东西,向张健解释。
真的是这样吗?张健半信半疑地看着面前的人偶师。
腐臭味,白糊糊的不明物体,被剖开的女人身体……他恍然觉得,眼前的景象和记忆中的某些画面和气味重叠在了一起。
作者: ^AliCe珊^    时间: 2013-11-23 11:31 AM
人偶师(第四章)

凶意

卧室的窗户不知何时打开了,午夜的狂风呼啸着从敞开的窗口吹进来,一阵阵扑打在张健脸上。
这一整夜真是闹得人不能安眠。张健勉强睁开眼睛,准备起身关窗。
猛地又一阵风袭来,有什么黑色的东西飘飞起来。
张健定睛细看,是女人的长发!是那个总是背对着自己,伫立在高楼窗前眺望窗外的女人!
自己明明卖掉了房子,从那里逃出来了。为什么她会跟到古弄村来?为什么要阴魂不散地缠着自己?
“你到底还要跟到什么时候?回那房子去!”张健冲上前去质问始终安静背对着他的女人。
被张健抓住了长发,女人转动脑袋,正脸慢慢转向张健。女人的脸色和人偶一般惨白,鼻子小巧精致,鼻子下方本应该是嘴巴的地方,破了个大窟窿。
纵然没了嘴巴,张健还是轻易认出了她,是他死去的妻子!他曾经觉得鼻尖的那颗黑褐色的小痣非常性感!
张健几乎崩溃!为什么她会在古弄村?为什么会在这栋小楼里?我明明杀死了她!没错,她的嘴巴就是被我用裁剪花草的大剪刀剪掉的。因为,那两瓣樱桃色的漂亮嘴唇总是迅速张合,说出难听的话语——
“你这个没用的男人!一无是处!无趣!”
妻子似乎在外面结识了一位才华横溢的情人。张健爱她,爱到两人结婚前后买的两套房子都归在妻子名下,妻子却说要变卖他们爱的房屋,跟她的情人远走高飞。
张健能够容忍妻子嘲讽自己“无趣”,却无法忍受她那张性感的嘴喋喋不休地说着:“我受不了你这种无趣庸俗的男人!我深爱的他是超凡的艺术家,是天才,是创造新世界的神!”
绝不能让她离开自己,哪怕用死亡将她留下来!
那套房子是他们结婚时一起挑选的,张健在卧室的窗边杀了妻子,剪去她的嘴唇。
没想到,妻子竟然追到古弄村来了,说不定出租车司机所说的“尸人”真的存在。妻子已经变成“尸人”,被怨念支撑着来到这里找自己复仇。
妻子手里抓着染血的剪刀,高高举起,向张健落下来……
张健紧闭眼睛,如果这是死去的妻子的愿望,他愿意承受。
“张先生?快醒醒!看,只剩下嘴巴,很快就能帮你把人偶修复成原来的样子了。”孙弥手里拿着剪线用的剪刀,“咔嚓咔嚓”在张健面前晃了几下。
看张健一脸茫然,孙弥重新走到窗边,仔细缝合刚才被剖开的女人偶的嘴巴。
“孙先生,这个人偶不是你最初送我的那个吧?”
孙弥之前送上门给张健的人偶,并没有那么像他的妻子。可是,眼前这个倚在窗边的人偶,月光照在她惨白的脸上,鼻尖的那颗小黑痣清楚可见。
孙弥回头微笑道:“现在的人偶看起来像张先生的熟人吗?很正常,人偶被剖开一次,重新缝合起来,样子也会改变。”
“不对!太奇怪了!你,你把这个人偶带走!”张健恐惧地对孙弥吼叫起来。
孙弥却不理会他,一边悠闲地转动手里刚剪过线的剪刀,一边打量着他,突然嘴角一扬,冷笑道:“莫非是从这个人偶身上看到了奇怪的东西?张先生,我说过的吧,你住的这栋房子是凶宅……死过人的……”
“胡说……”张健没来得及说完后面的“八道”二字,孙弥伸手捂住他的嘴巴,竖起食指发出“嘘”的声音,示意张健不要说话。
孙弥一副警惕的表情左右张望了一下,凑到张健耳旁低声说道:“我从隔壁楼的窗口,亲眼所见,尸体——就埋在院子里!”
仔细回想起来,踏入院子的时候,确实闻到刺鼻的腐臭味。原以为是院子疏于打理,有死老鼠腐烂在野草丛中。难道,孙弥说的是真的?
“怎么样,要不要去挖挖看?我知道尸体埋在哪个位置。听说,要化解凶宅的诅咒,必须把埋在凶宅里的尸骨挖出来。”孙弥笑眯眯地抚摸着窗边那具女人偶的脸颊,异样的柔情。
那明明是自己妻子的脸,却被其他男人如此深情地抚摸着,张健不快地冲过去一把抱过人偶,将她放到床上,转身对孙弥说:“既然你那么肯定院子里埋着尸体,那我们现在就去挖挖看!”
两人带上工具,借着从客厅照出去的灯光和门口的小灯泡,开始在孙弥指出的角落挖掘。
随着泥土被挖开,恶臭味越来越明显,张健终于忍不住捂住嘴巴干呕起来。孙弥却两眼发光地使劲往下挖,终于,他惊喜地指着泥土下方喊起来:“快看!果然是尸体!”
张健顺着孙弥手指的方向望去,看清楚泥土下那两具如僵尸般惨白发臭的尸体,他吓得惊呼起来,下意识要逃走,两腿却颤抖发软,整个人跌在地上,尸体的臭味更强烈地冲进鼻孔。
“他们……他们是谁?”虽然灯光不够明亮,但张健百分百肯定埋在土里的两具尸体,是前天才把房子卖给自己的老刘夫妇!
“老刘夫妇啊,张先生不会那么健忘吧?前两天,他们不是才带你来看房子,把房子卖给你了吗?”孙弥回答得理所当然。
不对!怎么看这两具尸体死了也不只两天,更奇怪的是,他们面色青灰,全身散发恶臭却没有腐烂?如果不是臭味刺激着神经,张健会觉得这是一场噩梦。

孙弥得意地狂笑起来,满意地向张健确认:“张先生真的没发现老刘夫妇不是‘人’?看来,我的作品很成功啊!老实告诉你吧,老刘夫妇都是‘人偶尸’。”
“人偶尸?”这个词让张健打了一个冷颤。
“我从隔壁楼看到了,老刘夫妇不肯把积攒了一辈子的钱给儿子儿媳妇去城市买房子,结果被儿子儿媳妇杀了,埋在了院子里。我可怜他们,就把他们的尸体挖出来,制作成了人偶。当然,我没有什么巫术,只负责将他们制成人偶,没想到他们居然自己跑出去了。如今大概已经完成心愿了,所以回到葬身之地安息了。”孙弥望着躺在泥土里表情安详的老刘夫妇。
张健惊恐地看看孙弥,又看看如人偶般的老刘夫妇,突然想起昨天自己去城里办手续时,一小区发生的命案,据说是一对刚购置新房的年轻夫妇无故坠楼身亡。
“古弄村有尸人。”
“平时看起来跟活人没差别。”
“快逃吧别给尸人缠住”……
出租车司机的话不断回响在张健耳旁。
张健想逃走,逃离凶宅,逃离古弄村,可他手脚发软,还来不及逃走,已经被孙弥抬脚狠狠踢倒,踩住胸口。孙弥露出狰狞的笑容,高高举起手中的铁铲,瞄准张健,随时准备砸下。
张健用尽最后的力气质问道:“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我跟你无冤无仇!”
“因为张先生的妻子极其赞赏我呢,她说我是‘才华横溢的天才’。看,我确实是天才啊,我制作的人偶尸能够以假乱真呢。放心,杀了你之后,我会把你也制作成人偶尸的。”
张健的眼睛猛然瞪得老大:“你就是我妻子的情人!!!”
“没错。”孙弥阴森森地笑道,“老刘夫妇一定是为了报答我将他们制成人偶尸,才将你引到这栋房子里来,让我完成复仇!为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欣赏我、懂得我的女人复仇!”
孙弥的表情愈发狰狞起来。“是你!!!”孙弥举着铁铲走近了一步,“是你毁了我灵魂的另一半!是你!我要复仇!你以为你逃出了杀害自己妻子的凶宅就有救了吗?你以为老刘夫妇被杀的这座凶宅就仅此而已吗?你该死!”
顾着自说自话的孙弥,并没有察觉到张健突兀地在嘴角咧开了一抹比他更得意的笑容。在张健的身后,一道属于匕首的寒光一闪而过。

作者: ^AliCe珊^    时间: 2013-11-23 11:33 AM
人偶师(最终章)

异村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你不是天才,不是创造奇迹的艺术家,你只是害怕死亡的凡人罢了。”张健冷冷笑着。他面前的孙弥,早已在因沉浸在愤怒、悲伤和得意的复杂情绪之中,而在毫无防备之下被匕首抹了脖子,成了一具逐渐冰冷的尸体。
张健平复着心中复仇成功带来的快感,开始动手清理尸体。“你不是手艺高超吗?有本事把自己也变成人偶尸啊!就算老刘夫妇真的是怪物又怎样,你还不是死在我手里?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不知道自己妻子的情人,就是住在古弄村的默默无闻的人偶师吧?你们的保密功夫可做得不怎么样!”
弄干净了血迹,张健又看了看院子里的老刘夫妇,闷哼了一声:“还真是要谢谢你们。我正愁不知道怎么接近这个该死的情夫呢,你们就给了我一个买房子的机会。”
把孙弥的尸体和老刘夫妇埋到了一起,张健将染血的衣服换下,洗了个澡,便神清气爽地出门了。
从杀妻到被人偶尸老刘夫妇带到这里来,再到一切恢复平静,张健觉得自己就像经历了一场暴风雨的考验。
而现在,风平浪静,张健决定继续留在古弄村。他的心情很好,决定到村里唯一的那家小卖店买点儿肉,亲自下厨做些有营养的饭菜。
隔壁那栋房子的窗边,那个嘴边布满缝线的女人,远远地看着他,咧嘴笑了。
小店店主的脸色还是那么难看,惨白里透着些青黄,但张健不在乎。
“店主,把你店里最好的肉给我来一块吧。”
“先生,您真幸运,这是今天最后一块肉了。”店主从冰箱里取出一块看起来并不十分新鲜的肉,张健皱了下眉头,还是勉为其难地收下。
像是为了感谢张健的惠顾,店主竟然邀请张健到屋里喝杯茶。受到村里老居民的邀请,张健有种“终于融进这村子”的感觉,纵然觉得店主说话时嘴里散发出的恶臭味难以忍受,还是欣然接受了。
坐进店里,张健一口喝下店主准备的茶水,滔滔不绝地讲孙弥的事情,讲述他如何将死人尸体制成“艺术品”,嘲讽他是个沉浸在幻想中的异类艺术家。
张健只想找个人说说孙弥的事,带着几分杀人之后的快感。
店主一直静静地听张健说话,最后才感慨道:“没想到那位艺术家是这种人啊,真危险呢,张先生。”说到这里,总是一张死灰脸的店主居然笑了。
张健惊得嘴里刚叼上的烟都掉了。他俯身捡烟,可刚刚弯腰,就觉得眼前猛然一片模糊,下一秒便栽倒在地。
“张先生,我话还没说完呢,没想到那位艺术家是这种人,能将所有人制作成‘人偶尸’。所以,现在整个‘人偶村’里,只有您是异类。”
“店主,听说今天有新鲜的肉?我家亲爱的今天失血太多,需要补充营养。”店外有人敲着门打听。
店主提起一块还滴着鲜血的肉,踩踏满地的血液,一步一个红脚印,走到店面,微笑着对张健妻子的人偶尸说:“给您挑了一块最鲜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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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ykok928    时间: 2013-12-1 06: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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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雨之守护者    时间: 2013-12-1 07:06 PM
恐怖的故事,还真的很多!怕怕!
作者: 叮噹薇    时间: 2013-12-23 12:16 PM
楼主谢谢分享~很好看~人偶得故事蛮不错的~
不爬贴看不到有更新呢~
楼主能不能下次写在首页第几楼更新呀
麻烦晒~~~~
作者: stephan    时间: 2013-12-25 12:3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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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yoChong    时间: 2014-9-26 10:14 AM
不错看一下
作者: Theone快递    时间: 2014-10-2 03:0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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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Theone快递    时间: 2014-10-2 03:0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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