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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馬政治不容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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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31 01:28 PM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外評選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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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教導的科目，總與從前自己唸書時的興趣有關：哲學、政治理論、文學、歷史。其中大馬社會、政治與歷史總是我的關注焦點。在德國、法國以及新加坡，我都是教這幾科。

雖說學術研究要客觀、公正，但談到自己國家，大家總有一絲感觸。政治與經濟，權力與暴力，種族與宗教之間的關係，以及有人為了維護權力玩弄這些關係，成了我國歷史的關鍵。我同時也有興趣研究其他國家激進、可能引發暴力的種族、宗教政治。把這些課題放在一起研究，不但讓人陷入憂鬱更有自殺傾向。

年關將至，我作為學者／評論人，希望反思大馬的社會發展。不過，診察結果顯然不令人樂觀，在傷口灑鹽的是，出現的不少現象，我早在十年前就預測會發生了。大馬政治之所以這麼容易預測－－雖然看來眼花繚亂－－是因為我們的政黨政治及制度，在過去半世紀來都一成不變。

有時在課堂上，我覺得有必要剝掉大馬模式的外皮，讓人看穿其中的結構，以確保我們能客觀中立地研究手上的問題。大馬這個國家其實非常「膚」淺，以族群為依據的政治也具分裂性。建立在這種模式上的社會，一定會陷入如語言、宗教等短視種族利益的對立，忽視國家長期利益。

十年前，我在吉隆坡一個城市中產階級的政治聚會上說，除非大馬人能跨越族群分化的狹隘邏輯，我們將無法打造以公民權益為基礎的政治文化。而我認為，後者才是所有人參與公共活動的平台。

十年前的我說，若不制止這樣的趨勢，他們會如細菌一般迅速自我繁殖，並通過民主程序推廣他們單一群體的狹隘訴求。到頭來，我們的民主制度，會被他們濫用來追求不民主，甚至反民主的目標。

十年前，我呼籲大家捍衛民主價值，避免民主制度被企圖通過民主手段摧毀民主的人劫持。社會不但不理會我的忠告，更認為這是不禮貌、杞人憂天、誇張、無法容忍的。有人直接告訴我：「我討厭聽你演講，因為你讓我感到憂慮。」

如今十年過了，很多我預測的情況都浮現了。但我並沒有感覺終於被平反了，或甚至感到高興的意思。我們的政壇，如今充斥著披上「非政府組織」、「公民社會」外衣的反民主勢力；而他們追求的，都是缺乏民主或公民意識的目標。

唯一能讓人在這烏雲密佈的氣候中聊以自慰的是，全球性的災難會在即將來臨的十年里席捲整個亞洲，可能帶來永久性破壞的災害正在醞釀之中。從北京到華府戰鼓都響起了。在國人依然為誰能穿什麼顏色，誰能用什麼字，誰能唸哪本書的時候，大馬這個小國將被捲入風暴，最終成為無關緊要的國家。

發生了這樣的事，我身為老師與歷史學者只能繼續紀錄我們的錯誤，我們喪失的機會；看著獨立半世紀後，國民依然對自己的身份認同感到一頭霧水，從前追求的國族理念－－「在主、國家以及歷史的眼中，所有公民都是平等的」，更是遙不可及。